那些不是Papi酱、罗振宇的自媒体们 该如何生存?

四月,北京三里屯,“伍德吃托克”市集。

初春的风有点大,但在这个以美食为主题的潮人市集,年轻人和瞄准他们的品牌仍然蜂拥而至。花40块钱可以换来一张橙黄色的手环门票,工作人员为入场者妥帖地贴在手腕上。接下来,他们提着自拍杆挤到人群里,从桂林米粉吃到牛尾饭,最后再买上一小罐配好了木勺的抹茶酱。

“企鹅吃喝指南”只拿到一个室内靠近角落的位置,左边是甜点,前方则有炸鸡和烤香肠。这已经是市集的最后一个下午,角落里有点冷清。几十个印着动物头像的陶瓷杯堆放在不大的摊位上,旁边是两个设计简单的易拉宝。扫一下二维码,关注企鹅吃喝指南公众号并且分享任意一篇文章到朋友圈,路过的年轻人就可以拿走一个杯子。

同样的时间,胡辛束租下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办公室。屋子里还没有家具,空荡荡的。胡辛束盘腿坐在木地板上,张开双臂,嘴角咧得很开。经纪人小斯给她拍下了几张满地打滚的照片,然后胡辛束把照片发到了朋友圈,配上文字:我司装修前吉祥物打滚留念。地点标记是“辛里有束工作室”。

相比大红大紫的Papi酱或者伟大的安妮,企鹅吃喝指南和胡辛束还算不上人尽皆知。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拿到投资,或者在北京CBD地区的华贸公寓租下150多平米的办公室,划分出一个办公区,一个会议室,还有一个临时睡觉的休息间,准备在这里开始自己的事业。

在最热闹的2014年,每天有超过1.5万个微信公众号被注册,而两年后,至少三分之一会逐渐变得沉默。最终,和任何平台一样,浮出水面的只有少数人。

腾讯企鹅智酷2016年3月发布了《微信影响力报告》,泛媒体类公众号超过1/4,有超过55%的用户每天会在微信中停留一个小时以上,而微信已经成为他们资讯获取的最主要来源之一。根据微信的官方数据,目前微信公众号数量超过1000万,每天提交的推送请求超过70万次。

一部分被关注到的个人内容创作者被称为“自媒体”,其中的每一个个体,至少可以网罗到微信6.5亿用户中10万或者20万用户,多则像papi酱一样成为千万级用户的关注焦点和现象。大部分人的粉丝量并没有巨大的绝对值,但就像黄金时期的杂志一样,六位数的发行量,也足以得到第一梯队的光环以及足够养活上百人团队的收入。

内容的生产和分发都变简单了。去除了印刷、发行这些成本和冗余的环节之后,创作者们的生产力也高得惊人,而用户没有任何的获取成本。纸媒已渐渐成为少数人对“小而美”的坚持,而那些浏览量在千万级别的门户网站对此也有些慌张——一两个人的团队就足以圈走数十万用户,并且密集到成为一种生态。

当然,不是所有人都有运气成为现象——有一些自媒体,比如科技圈里知名的爆料和深度分析微信号“开八”,带着一种 “不想做大”的自在;而大部分人,仍然怀着“媒体”之外更大的野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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阑夕一直是一个人写东西,他现在已经可以用手机写字了。2016年的除夕夜,电视里一边放着春晚,他一边用手机敲下了《春晚红包的四个战场》这篇文章,一共5085个字,在大年初三排好版发出去,获得了33179次的阅读。

这是个不错的成绩。阑夕的公众号后台关注量不到10万,大部分文章的阅读量在1.2万到1.5万之间徘徊。产出一篇文章需要晚上10点到凌晨或者一下午的整块时间,一个小时1000到1500字,基本上可以成型一篇阅读量稳定的内容。

在科技行业里,阑夕已经颇有名气,这体现在科技公司的公关通常会以“自己的高层在看”为由,希望与他进行内容上的付费合作。阑夕并不排斥这些合作,这也是他公众号的所有收入来源。他崇尚市场经济,红包大战这样的热点能为他带去更多的关注量,而Elon Musk的SpaceX如何在自由市场的体制下获得成功,是他一直攒着打算花时间写的选题。

2008年,阑夕第一次在这个行业产生影响力,彼时他是天涯IT世界的版主,经常有文章被推到天涯头条。但那不是对个人创作者最优待的年代,微博在09年才出现,微信则更晚。“当时没有订阅和关注机制,读者吃下去一个蛋,并不会关心母鸡是谁”,阑夕对腾讯科技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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